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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厄-0830-02

主穆厄,一点熊糖,一点点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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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呢?”穆勒突然问道,厄齐尔这才意识到整个屋里只有他还没有发言了,穆勒看起来还是那副开心的样子,厄齐尔想了想才慢慢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来找龙的。”

他的话无疑让所有人吃了一惊,厄齐尔在这里呆了八年,竟然和穆勒想的是同一件事情,而凭借他的能力,如果真的想要找什么东西的话,在这八年间不可能找不到。“我听说龙可以帮人实现一个愿望,我想完成一件事,救一个人,实现一个约定。”厄齐尔轻轻地说,他又走回到火边,让火焰的温度覆盖他的身体,在那一刻他无比真实的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他看着穆勒,眉目间有显而易见的悲伤,“那个时候我痛苦极了,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我想我不能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后来我醒啦,但是我已经不记得那个约定是什么了。”厄齐尔叹了口气,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明明看起来已经长大了,可是他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孩子,因为远离家人而不知所措。

“说不定找到了龙你也就想起来了。”施魏因施泰格拍了拍厄齐尔的肩膀,他有着最典型的日耳曼长相,五官深刻明朗,看起来英俊极了,而熟悉他的人总说他的意志和他的五官一样坚定,从来不会屈服于任何事情,这时候他安慰着厄齐尔,“我和你正相反,如果看见龙的话说不定会忍不住砍了它。”

厄齐尔睁大了眼睛,施魏因施泰格却笑了起来,“这是我们国家的光荣传统。”他看厄齐尔有些紧张,又接着安抚他,“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先让它帮你救了人,我再砍它,我可以等等你们。”施魏因施泰格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连厄齐尔都难得放松,嘴角微微上扬做了一个笑。

 

然而轻松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施魏因施泰格让所有人都准备睡下的时候突然一道闪电击穿了大地,整个空间都剧烈摇晃了起来,穆勒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瞬间就已经扑向了门外,然而紧接着他又牢牢握住了门框克制住自己的惯性,把整个身体甩了回来。

在面对施魏因施泰格疑惑目光的时穆勒侧了侧身子,让其他人看到了门外的景象。刚刚还是白茫茫的雪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大海取代了,在他们脚下是无边无际的水,而他们所在的小屋正在海水之上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视觉之后便是听觉,这一次所有人都能够听到海水撞击木屋的声音,海浪在飓风的唆使下一迭一迭升高,将木屋送上更高的地方,波多尔斯基向门外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陆地和海岸,只剩下肆意的海水和海浪的呼啸,除此之外,敲打在所有人耳膜上面的还有穆勒永远停不下来的声音,他已经把厄齐尔拉到了一边,心有余悸的抱怨道,“幸好我反应快,要不直接掉下去了。”

穆勒刚刚说完就看见厄齐尔身后施魏因施泰格对他露出了一个颇为暧昧的笑容,在穆勒反应过来之前他直接被施魏因施泰格拎到了屋外,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下去,穆勒立刻被海水淹没了,在最后关头他紧紧地抓着木屋的地板,企图回到屋子里。“队长你在干什么?”穆勒的声音淹没在了怒号的海涛中,厄齐尔愣了一下就要去救他,被施魏因施泰格拽了回来。

“是幻觉。”施魏因施泰格让所有人都平静下来——在刚刚那个瞬间所有人已然把武器握在了手里,“我们离开达赫的瞬间就已经落在了巫师的领地——我不知道为什么距离巫师之乱已经过了四百年还会出现他们的东西,但是一切迹象都向我证明了这一点,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利用这个通道要去什么地方。”施魏因施泰格看了一眼马上要爬上来的穆勒又直接把他扔到了水里,“那么这些地方对于巫师来说一定是安全的,我们也不需要太惊慌。”

“但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穆勒浑身都泡在水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了证明我说的没错。”施魏因施泰格终于把他拉了上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狡黠而好看,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你们看,托马斯身上一点儿都没湿。”

穆勒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和下水之前一样,身上什么都没有,竟连刚刚的冻入骨髓的寒冷也仿佛不再存在一般,然而施魏因施泰格只用一个眼神就看懂穆勒正在想什么,“你半夜去雪地里滚一圈也会冻死的。”穆勒才想起来如果是幻觉的话,那么他刚刚是真的被埋在了雪里。

“并不完全是幻觉。”厄齐尔突然说道,他已经走到了门口,并又向前迈乐一步,当穆勒以为他马上要摔下去准备拉住他的时候他却稳稳地站在了虚空之上,他的脚下是滔天的波浪,他却没有丝毫要向下坠落的趋势。“空间被割裂了。”厄齐尔的声音很轻,但是又极度确定,他慢慢伸出了手,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他的道路,他用手掌贴在了那里,手掌的位置立刻起了一层波纹,而当他想进一步向前走的时候,那层波纹却变成了无比锋利的刀刃,一瞬间在他的手心画上了十二道血纹。“这后面是空的。”厄齐尔扭头对施魏因施泰格说道,当他的手伸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原状,他又做势敲了敲并不存在的分界线,“我能够到达任何空间,去不到的地方说明它根本不存在。”厄齐尔又往回走了一步,突然间咦了一声,他又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天空消失了。”

穆勒立刻就抬起了头,但是他看到的只有木头做的屋顶。“梅苏特。”他对着外面大声喊着厄齐尔的名字,“带我去看看。”

厄齐尔点了点头,他从来都拒绝不了穆勒殷切的目光,不过看起来好奇的也不仅仅只穆勒一个人,不过穆勒已经直接向他扑了过来,厄齐尔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却也把穆勒接住了,两个人差一点儿就一起跌落到海里,最后时刻厄齐尔还是稳住了身形,穆勒双手不得不挂在厄齐尔的肩上,看起来每一个下一秒厄齐尔都会被他压垮。

天空消失了。当穆勒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厄齐尔说的一点儿没错,像是被人偷走最瑰丽的宝石,天空中原本满布的星辰只剩下淡薄的白色,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狰狞,白色的四周交织着裂纹和碎片,就像是被粗野的力量从精致的雕像上掰走的宝石,天空由被窃走的星尘分裂成了无数个部分,破裂的痕迹四处纵横。在天空之下,他们的空间也被分裂成了同样的部分,厄齐尔看见屋里的人也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除了穆勒,其他人都也做不出来毫无形象地挂在他身上这件事,厄齐尔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打了个响指,原本被施了永不损毁咒语的木板突然分成了两列,屋顶消失了,坐在房间里的人可以毫无障碍地看见发生的事情,立刻便是接连不断的惊叹。

穆勒不得不发出同样的惊叹,他把自己的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厄齐尔身上,挂了一会儿又弯下腰,伸手摸了一下大海,似乎想从那里感受到一点儿雪的氛围,不过显然他失败了,那里只有海浪。“你真的是人类吗?”穆勒第三次在厄齐尔耳边问道。

“当然是。”厄齐尔给了穆勒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们要等日出吗?”他又不确定的询问着,穆勒紧接着便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施魏因施泰格,而施魏因施泰格却把目光转向了波多尔斯基,波多尔斯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有刻度的尺子,他将一头绑在了屋里,另一头抛给了穆勒。

“扎进去。”厄齐尔疑惑地看着穆勒,穆勒显然已经见识过绳子的力量,他毫不犹豫地将绳子叉了下去,原本柔软的绳子在碰见大海的瞬间便直挺挺地立在了那里,穆勒便继续向下递着,一直到无法再深入。

“至少我们现在不会离开原地了。”施魏因施泰格抱着剑靠在墙角,他看起来永远不会慌乱,哪怕被汗水湿透或者被鲜血覆盖,他永远是最镇定的那个,“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我守上半夜。”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也找了位置躺了下去,在这个时候保存充沛的体力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武器被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厄齐尔见状又指挥房顶的木板回到了原位,他垂了垂眼睛,也打算休息了。

“需要我把您扔回去吗?”厄齐尔毫不客气地对穆勒说道,即使是他的肩膀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压迫之后也发出了抗议,穆勒连忙松开了一点,用他特有的热情笑容看着厄齐尔,“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走回去。”

“听起来真是个好建议。”厄齐尔听着风声笑着说道,突然之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慢慢分辨着吹来的风中那些有用的信息,又愕然地回头看着空间被撕裂的地方,“卢卡斯。”他没有扭头,却高声喊着,知波多尔斯基一定能听见他的声音,“您的绳子还有多余的吗?”

波多尔斯基原本已经走到了施魏因施泰格身边,这时候又折了回去,一端拿在手里,从门口将另一端抛给了厄齐尔,厄齐尔将绳子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墙的那边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可以进入的空间,我去看一眼。”他有礼貌地说着,像是在征求谁的意见,但是在波多尔斯基能够提出反对意见之前已经直接跃进了其他人根本看不到的空间中,只有穆勒在最后一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和厄齐尔一同跌落在了未知的世界里。

厄齐尔说的没错,苍穹之下世界已经裂成了无数碎片。

 

穆勒和厄齐尔落在了一片雪原上,厄齐尔在最后关头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而漂浮在了半空中,然而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有来得及再扶穆勒一把,好在底下的积雪够厚,最多也只是摔了一个一人深的大坑。

不过当穆勒爬起来的时候厄齐尔还是善良地帮他清除了衣服上的积雪,穆勒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抱怨着,又以自己摔得太惨为理由而继续挂在了厄齐尔身上,这里像极了他们之前走过的地方,四周全是积雪,偶尔有几棵树也只剩下雪花中一点儿并不显眼的苍翠,唯一的区别便是这里没有下雪。

视线的尽头是一间别致的木屋,比他们之前住的休息站大了很多,看得出来是主人精心修饰的结果,三层的高度让一切看上去既舒适又享受,厄齐尔将绳子从手腕上解下来递给穆勒,又在他的手上系了个死结。割裂的时空一旦迷失就永远无法折返,他们都不愿意承担那样的后果,在做完了这些动作之后他们对视了一眼,穆勒终于在原地伸了个腰,自己站直了。“要过去看看吗?”

回答他的是木门打开的声音,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竟然会有人居住,一切都真实得不像幻觉。他们只好向那人走过去,推开门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把古老的重剑,即使隔了这么远他们也可以感受到上面的力量,摧枯拉朽而不可一世。

“无论你们是谁,无论你们因为什么走到这里,你们都是不受欢迎的。”男子用一种无可挑剔的语气说着拒绝的词汇,他在厄齐尔离他五十步距离的时候示意他们停下,“我不希望这里产生无用的争斗,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你们离开。” 

“我们不小心落在了这里,只是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厄齐尔用了一种十分尊敬的口吻,男子却突然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不过他还是继续说道,“这里不是不小心便可以达到的地方,请不要用这样的话当做借口,至于你们的问题,我只能说这里是私人领地,并不欢迎外人,尤其是连长相都不愿意露出来的外人。”

厄齐尔这时才发觉他还带着兜帽,他连忙将帽子摘了下去,“先生,十分抱歉……”

然而他的话被扼杀在了咽喉中,面前的男人正用一种十分迷惑的目光看着他,他的脸上糅合着十分巨大的悲伤和同样巨大的喜悦,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和文字都变得苍白无力,那些人类最深刻的感情在同一时间突然涌入了整个身体,让他的五官凝固在了奇妙的时刻里。“先生……?”厄齐尔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声,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脸上趴了一只的怪物。

那是一场令人心悸的重逢,飘忽了时间飘忽了岁月,穿过了一切时间和空间的阻碍,突然在群花凋零的时刻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希望,将自己的身形凝固在时光的剪影中。巴拉克的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厄齐尔,在整整四百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

以至于当他找回自己声音的时候已经变得嘶哑和,枯竭的声音之床上没有一点儿滋润,只剩下无比剧烈的颤抖,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 “梅苏特·厄齐尔?”

厄齐尔毫无察觉地点了点头,“您认识我?”

巴拉克直接走过来将他揉到了怀里,他开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在那种狂喜之间一切其他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他什么都不用说,眼眶里似乎有些泪水,可他在最绝望的时刻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所以现在那些泪水也不曾流出这位铁血之人的眼眶,他为他们打开了大门,就像是欢迎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一切在这里画上了句号。

“弗林斯一直在等你。”巴拉克不可置信地说道,脸上仍然是无法言说的喜悦,“你竟然真的没有死。”

“弗林斯……?”厄齐尔迷惑地说道,巴拉克的喜悦并没有影响到厄齐尔,“你……我……?”他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十分苦恼,最后他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了出来——他并不想影响面前的人喜悦的心情,“您到底是谁?”

巴拉克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似乎终于有些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拍了拍额头,似乎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于是出于一点对下一辈的爱,他只好扯了一个更加僵硬的笑容,“你没死真好。”他顿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厄齐尔始料未及的同情目光看着他,“不过你恐怕很快就要死了。”

听起来像是一个诅咒,或者是一个威胁的口令,但是男子的身上连半分敌意都看不出来,这个时候楼上已经隐约听到了带着起床气的咒骂,“米夏,你在和谁说话?”

巴拉克同情地拍了拍仍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厄齐尔的肩膀,“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跑还来得及。”

 

事实上,弗林斯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只用了三十秒而已,在弗林斯盯着厄齐尔看的时候巴拉克还有心情给四个人倒了热茶,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弗林斯只是用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然后就问出了唯一的问题。

“贝内迪克特·赫韦德斯呢?他死了吗?”

厄齐尔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无疑触动了一点他的神经,然而随着他的眉头加深他的脸上更多地呈现一种迷惘的表情,这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而又无助,“我认识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然而这话似乎对他自己的刺激更大,他把自己完全蜷缩在了一起,看起来仿佛要哭了,“我本该认识他的……”

即使是弗林斯,表情也难得柔和了下来,他勾了勾手让穆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己却坐到了厄齐尔旁边,仿佛是习惯性的,他的揉了揉厄齐尔头发,“你并没有忘记他,你只是忘记了那个名字,而名字对我们来说并没有所谓。”他们都是弗林斯一手带大的孩子,弗林斯怎么会不了解他们?“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什么一定要去做的事情。”随后他又安慰一般叹了口气,“其实死了也没关系,他那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怎么会骗得过我。”

厄齐尔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如果他死了的话……”他喃喃道,弗林斯却突然看向他,就像是早已认命之人看到最后的希望,他迫切的目光几乎要将厄齐尔灼烧,但是厄齐尔却毫无察觉,他只是费力地在思索着,有些关键的东西在他的脑海里若隐若现,细若游丝,他的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他用全力要抓住那些线索,但是毫无作用,那些漂浮在他脑海中的东西几乎要把他撕裂——

“不!”厄齐尔猛然大喊道,便在他喊出来的瞬间整个木屋被他的力量直接湮灭,白雪被激荡而起,竟似天边突然下起永无休止的大雪,纷纷扬扬,落在了所有人的头发上。一时间寂静无声,弗林斯复杂地看向厄齐尔,似乎想说什么可还是什么都没说。一直到雪停了之后厄齐尔才仿佛明白过来他做了什么,他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头向弗林斯轻声说道,“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弗林斯摇摇头,在厄齐尔力量失控的瞬间他就将剩下的几个人保护了起来,这时候也只是拍了拍手,湮灭的木屋便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只是周围的雪少了很多。“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贝尼的错,他总是自以为可以解决一切。”

目睹了厄齐尔和弗林斯力量的穆勒再一次张大了嘴巴,这一次他确信可以塞下三只青蛙,不过巴拉克倒是习以为常——他不可能忘记最后见到厄齐尔的时候,那个在一夜长大的孩子背后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他带着灭世的力量而来,却是前所未有的绝望。然而穆勒却突然往前跑了两步拦住了厄齐尔,他迫不及待地吐出对厄齐尔的话,“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要救一个人,实现一个约定?说不定你要救的人就是他。”

厄齐尔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惊讶地看着穆勒,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是的……”他自言自语地重复道,“我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要救他,哪怕他死了我也有办法救他……”他兴奋地看着弗林斯,忍不住就抱住了他,这让他看起来还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只是如今他有了力量,“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么我有救活他的方法。”随后他又摆脱弗林斯抱住了穆勒,“托马斯,你真是个天才。”

穆勒挠了挠头,把这是合理推断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坦然地接受了厄齐尔的赞扬。

于是四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这个时候厄齐尔看起来生动多了,不过即使是穆勒也不得不承认和弗林斯在一起的时候厄齐尔更像是个少年,哪怕是表情都多了不少,他明明仍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却好像有了依靠,再也不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落雪的屋顶上的孤单少年,哪怕仅仅是在一起都会给他无限活力。

 

“龙?”弗林斯愕然,目光忍不住又转到了巴拉克身上,“我还记得上一头出现的龙是被谁杀死的。”

“那一定是个伟大的人。”巴拉克在弗林斯的目光下毫无愧疚,“人类有记载的历史里也一共只出现了那么一头而已。”

“托马斯说有人在这一代看见了龙。”厄齐尔立刻把穆勒推到了前线,他的语气却十分确定,“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我知道我应该找到龙,然后复活贝尼。”他已经用贝尼这个昵称取代了记忆中的人,并且他的记忆没有抵抗他的作为,这让他十分开心,他觉得自己又接近了目标一点。

“也许是我们离开太久了。”而在这个问题上,弗林斯也不确定了起来,他看着巴拉克,他一直不太关心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上一次有人来找我们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亡灵之王复活或者马尔蒂尼家族的事务?无论是哪个都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我有些搞不清他们的顺序。”巴拉克摸着下巴慢慢回想,不过他也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真的很讨厌和那帮血族扯上关系。”弗林斯厌恶地说道,“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他们总是能找到我在哪?”

“大概是因为你住在他们的房子里。”巴拉克毫不在意,日常的争辩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乐趣之一,甚至连厄齐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有几个问题,你们可以帮助我吗?”

这个问题让厄齐尔得到的唯一回报是头上的一拳,于是他更开心地咧开了嘴,“托斯滕。”在弗林斯的拳头下他已经成功地把称呼从弗林斯先生改成了托斯滕,“我的队伍遇到了一点麻烦,我们进入了巫师的领地,我们的四周被割裂成无数空间,而我掉入了其中一个,遇见了你们。”

“说的好像你真的是掉进来的一样。”弗林斯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梅苏特·厄齐尔,我怎么不记得哪个空间能拦得住你。”

厄齐尔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听起来弗林斯比他还了解自己,“好吧,我自己跳进来的,不过我还是做足了准备。”他指了指穆勒手腕上拴着的绳子,“你也是巫师的一份子?外面的陷阱是你制作的吗?”他亲眼目睹了弗林斯能够将已经毁灭的木屋恢复成原状,厄齐尔的力量名为控制,而只有真正的巫师才能分解和创造元素。

“当然不,我和那群讨厌的家伙没有任何关系。”弗林斯立刻否认了这一点,血族已经够令他厌恶了,而看起来他对巫师的厌恶程度犹有过之,“我对他们留下的东西也毫无研究,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关上了通道,后来我受了伤,而当我好不容易把伤养好的时候某个责任心过剩的家伙已经快要死了。”弗林斯用充满指责的目光看着巴拉克,后者只当是没看见,端着面前的茶杯慢慢喝着。“于是我共享了我们的生命,代价是我们不得不永远居住在这个空间里。”

“好可怜。”听故事的厄齐尔和穆勒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同样的感叹,然后他们双双收获了弗林斯的怒目。

“我很好。”弗林斯强硬地强调了这一点,“还可以顺便等某两个迷路的小孩子,而且,”他打了个响指,窗外突然飘起了雪,他固执地展现自己的丰富多彩的生活,“虽然我不能离开这里,但是这个空间是可以移动的,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听起来真棒。”就像是安慰一个逞强的孩子,厄齐尔发现仅仅片刻两个人的位置就换了过来,而他甚至习以为常,就在这个时候穆勒手腕上的绳子突然动了动,他们对视了一眼知道是施魏因施泰格他们在确认二人是否安全,厄齐尔站了起来,他的动作让弗林斯看起来有点紧张,但是他不得不说出接下来的话,“托斯滕,我们要走了,我的同伴还在等着我,我会去找到龙,救回贝尼,带着贝尼一起来看你。”

直到这个时候弗林斯才发现,属于厄齐尔的命运早就开始旋转了,而这一次,他根本无从干预,这是他收养厄齐尔的那个时刻就明白的事情,厄齐尔有着最杰出的天赋和比他更加广阔的未来,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分别,他们的未来只剩下渐行渐远,于是他只是站起来给了厄齐尔和穆勒一人一个拥抱。

“好好活着。”弗林斯看起来并不担心厄齐尔,“平心而论,我很开心能看到你长大的样子。”不过很快他又加了注解,“虽然你比我想象的要弱得多。”

“好吧。”厄齐尔难得没有反驳什么,在弗林斯拥抱他的时候只是反手将弗林斯抱得更紧,然后殷切地看着他,“托斯滕,最后的巫师,你能告诉我我们存在于未来的命运吗?”

下一刻他和穆勒直接被扔出了空间,当他们摔回到木屋的时候等待着他们的是波多尔斯基兴奋的目光,他已经忍不住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你说了谎。”弗林斯利用权限把两个小家伙扔出空间的时候巴拉克只是抱着手臂倚在木门上看着他,他的嘴角已然挂着微笑,哪怕他穿着普通的衣服站在冰雪之间,也永远不会有人质疑他的力量和他的地位,有些东西浑然天成。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里出现了龙。”弗林斯收敛了一点笑容,习惯性地将头发捋到了耳后,“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米夏,别告诉我你不会觉得奇怪。”

“所以呢?你要帮他们吗?”巴拉克无奈地笑了笑,“弗林斯,他们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路。”

“我只是去看笑话的而已,梅苏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托斯滕转身走进了屋里,把剑抛给了巴拉克,“你只有两个选择,等我回来,或者和我一起。”

说得好像我还有选择一样。“他们会认出来我的。”

“醒醒米夏,已经过去四百年了,最长寿的老人都化成灰烬了,你就是站在王宫里大喊我是米夏·巴拉克,都有一半人的人要去问问这是谁,也许你曾经满载荣耀,但是时间依然让人们忘记了你。”弗林斯毫不犹豫地嘲讽着,然而最后嘴角还是向上慢慢咧成了一个温暖的笑意,“现在你可以当一个真正的游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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