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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现代番外-3

出场:新花,bp,nt,ms,木耳,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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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结束了训练任务之后诺伊尔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赫韦德斯的电话,他已经把号码存在了手机里,并且在他的名字之前加了一个小小的a,这样赫韦德斯的名字便会出现在通讯录的最上方,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诺伊尔一边听着手机里短促的铃音一边祈祷着有人接听,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很久,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赫韦德斯的声音不算特别,但是莫名地让人安心,“曼努?”

赫韦德斯已经自然而然地喊了他的名字,“恩,是我。”诺伊尔连忙回应道,“我刚训练完,你弟弟怎么样了?”

“不太好,还没有消息。”赫韦德斯的声音有些郁闷,“我的家人已经在找了。”

“需要帮忙吗?”诺伊尔诚恳地问道,他相信以他的影响力还是有些作用的,“你们有报警吗?”刚刚问完诺伊尔就后悔了,他并不觉得能跑去和龙交易的人需要警察的帮忙。然而赫韦德斯却并不觉得诺伊尔的说辞有什么不妥,“非常感谢,不过不用了,我会想办法的。”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需要我帮忙吗?”诺伊尔又连忙补充了一句,“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赫韦德斯很快笑了起来,也没有和诺伊尔客气,“当然不介意,我现在医院,你要过来吗?”

“你生病了?”诺伊尔关心地问道。

“不,不是我,等你到了再和你解释吧,说起来有点麻烦——而且守着病人是一件过于无聊的事情,我倒很期待你能过来呢。”赫韦德斯直言不讳,而面对如此直白的邀请,诺伊尔实在是没有理由也不想拒绝,他很快就开上了车,在一干队友疑惑地调侃中绝尘而去。仅仅半个小时之后,拥有整个球队最充足行动力和向前决心的诺伊尔就已经抵达了赫韦德斯所在的位置,赫韦德斯正在病床前无聊地剥着一个橘子。

又或者是赫韦德斯太专心了,并没有发现诺伊尔的存在。

诺伊尔咳嗽了一声,进到房间之后敲了敲门。“贝尼?”

赫韦德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诺伊尔搬了个凳子,示意他随便坐。“我快无聊死了。”赫韦德斯半是抱怨地说道,把橘子放在了诺伊尔的手心,“幸好你来了。”

赫韦德斯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而是熟稔已久,但是诺伊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又或者说,他更喜欢这样的态度,从陌生到熟悉是一段太过漫长的距离,他宁愿能和赫韦德斯直接进入下一步,这个时候诺伊尔才把目光从赫韦德斯的身上转移到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上,她看起来虚弱极了,只剩下仅仅能够维持生命的呼吸,手腕上还挂着粘稠的红色液体。

“这是……?”诺伊尔问道。

“案子的委托人,我弟弟是在护送她回家的时候失踪了,她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怪物xi击了。”赫韦德斯歪了一下头,嘴角微微上扬的时候神情可爱极了,“你还记得昨天和我说的那个古怪的杀人案吗?我猜他们之间有某种关联。”只是表情消失的时候,那个显得极为年幼的赫韦德斯也随之消失了,他又变成了无法猜测年纪的事务所主人。赫韦德斯向诺伊尔招了招手,让他转到了夫人另一边,脖子上的伤口狰狞可见。

“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赫韦德斯解释道,又指了指挂着的血袋,“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

听起来竟是和自己被龙抓走一个级别的事件,诺伊尔惊悚地想着。“和我说没关系?我一直觉得这应该有什么保密协定的……”

“没关系。”赫韦德斯不在乎地摇摇头,又抬起眼睛看着诺伊尔,目光闪闪发亮,“我家里我说了算,而且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当然不会。”诺伊尔立刻保证道,“我还以为你们私底下和政府有合作……”

赫韦德斯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编的谎言,什么政府管控下的神奇动物名单,果然说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赫韦德斯懊恼地想着,“其实也没有完全的合作,我们是私底下偷偷做生意的。”赫韦德斯给自己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然而实际上,找上门来的各种灵异案子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家人惹出来的,赫韦德斯默默想着,忍不住在心里给弗林斯,厄齐尔和穆勒一人送了一个白眼。穆勒刚刚到来的时候他还一度想过如何和一只龙打交道,然后才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有谁能比穆勒更会自来熟吗?在半天之内他就已经想让所有人揍他一顿了。

“你的家人也全都是以此为生?”诺伊尔继续好奇的问道,进入到一个全新世界的兴奋不断充盈着他。

“算是吧。”赫韦德斯在心里数了一遍算得上他家人的——一个一千年前古老的皇帝,一个世界上最后遗留的巫师,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无可匹敌的怪物,还剩下一个刚刚在异世界称王的龙,要说他们靠着一个灵异事务所为生,又未免有点可笑,想到这里赫韦德斯不由得笑了出来,又更改了措辞,“或者说是靠着这个打发时间吧。”

赫韦德斯笑起来的时候总有一种奇妙的魔力。

“你的家人真厉害。”诺伊尔由衷地说道,“你们有超乎寻常的能力?”

“恩,和超人差不多。”赫韦德斯信口说道,在看到诺伊尔一副呆滞的目光后忍不住爆笑起来,“开玩笑的。”他一边笑一边说道,仿佛有细碎的阳光从他的头发跳落在地上,看起来天真而无害,竟让人毫不介意。“因为我是我家里唯一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所以就被派来看病人了。”

“那你家人都会什么?”诺伊尔更加神往了,一个可以和龙进行谈判的赫韦德斯竟然只是他们家最弱的那个。

“一个蜘蛛侠,一个海王,一个奇异博士。”赫韦德斯继续胡诌,诺伊尔这次显然没上他的当,只是抱着手臂一本正经起来,“你们怎么不去拯救地球呢?还是慕尼黑要变成下一个哥谭。”

“我可没提到蝙蝠侠。”赫韦德斯耸了耸肩,最后挑出来他们中最像正常人类的那个人人介绍了一下,“其中有一个是专业屠龙的。”

“那应该是霍比特人里的巴德。”诺伊尔打了个响指,跟上了这个玩笑。

“总之成分十分复杂,不过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们需要循序渐进。”赫韦德斯看了一下时间,真诚地说道,“我怕把你吓到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诺伊尔却疑惑地问道,“我们才刚认识了一天不是吗?昨天之前我们还是陌生人。”

但是赫韦德斯已经迅速地做出了回答,“那是对你来说,对我可不是。”他耸了耸肩,目光真挚,态度诚恳,听起来无懈可击,“别忘了我是你的粉丝,我看你踢球都看了快十年,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最亲近的人之一了。”赫韦德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更何况大球星曼努,你的粉丝那么多,我总要拿出点与众不同的才能在你心里留下印象不是?”

赫韦德斯的甜言蜜语成功击破了诺伊尔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诺伊尔立刻把赫韦德斯的事情也当成了自己的事情,“那你弟弟怎么办?”

“他们去找了。”赫韦德斯用一种指责的口吻说道,“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弗林斯和我说如果我弟弟都解决不了,那其他人就更没办法了,不如洗洗睡。”

“然后呢?”

“然后他就睡觉去了。”赫韦德斯做了一个掐死人的手势。

即使是诺伊尔都被震惊了一下,呆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他也是你们家人?”

“我们的父亲,或者说监护人。”赫韦德斯用一种糅合着极力想要轻描淡写但是忍不住痛心疾首的复杂心情说道,立刻地到了诺伊尔同情的目光,又似乎懂了为什么赫韦德斯之前说他们家他说了算。不过赫韦德斯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看着病床上睫毛微颤的夫人,又起身给诺伊尔倒了杯水,“这是这个月发生的第八起xi击事件。”

和赫韦德斯聊天的时候总会有大量的信息冲击,即使是诺伊尔在这个时候思路也是完全被赫韦德斯带着走的,他不由得继续问道,“你们有什么线索吗?不过你刚刚描述的他们的状况,特别像电视剧里……”

“被吸血鬼xi击了。”赫韦德斯接过了诺伊尔的话,继续说道,“都是致命伤,这个夫人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但是你昨天说过不可能是吸血鬼。”诺伊尔叹了口气,“警察没有管吗?”

“可能已经超出警察的能力范围了。”赫韦德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甚至怀疑这东西是冲着我家来的。”

“因为抓走了你弟弟?”诺伊尔进行合理推测,他发现赫韦德斯的故事已经从灵异分类势不可挡地当着悬疑案件疾驰而去。

“也不全是,还是因为他们模仿的是吸血鬼。”赫韦德斯习惯性的歪了歪脑袋,“而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唯一不怕弗林斯力量的种族就是吸血鬼了,而如果不是我们恰好认识仅存的那几只血族的话,这个推测也是十分合理的。”

“但是血族的繁衍极其容易。”诺伊尔继续说道,“就不可能是你们不知道的、新的吸血鬼?而且……”诺伊尔犹豫地说着自己的问题,“你和我说过的交易是吸血鬼不踏上日耳曼的土地,但是人们又无法限制他们的行动,如果他们真的来了呢?会自动死亡?”

一瞬间赫韦德斯的表情变得古怪极了,他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地拨通了弗林斯的电话——占线,赫韦德斯连续打了三个电话,仍旧打不通。“曼努,你真是个天才。”赫韦德斯由衷地说道,他很少会这么夸奖别人,“我的思维产生了盲区,我只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过来,却没有想过交易的条件问题。”

赫韦德斯的声音变得郑重而低沉,“并且它很有可能是条件交易——在血族不踏入日耳曼土地的情况下,巫师的魔法对他们无效,即是说,他们极有可能主动踏上这片土地,这个交易并没有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就算签订条约的大人物会遵守,也不代表每一个后代,或者那些被抛弃的东西们乐意遵守。”

“巫师?”诺伊尔又听到了一个新的词汇,“所以也可能是血族干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我必须向隔壁的大人物们确认一下了。”赫韦德斯低着头,神色复杂,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这种情绪,又变得轻松起来,“不好意思让你参与进这么复杂的事件。”他说着又比了一下病房里电视机的下方,“是不是有点恐怖?”

“当然不。”诺伊尔立刻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有趣极了,明天我还可以再来吗?”

“你明天不是有比赛?”赫韦德斯好心提醒道,诺伊尔这才发现他竟然把明天的比赛忘光了——这对他来说是极其罕见的,他懊恼地叫了一声,又想起来明天是中午的比赛,“比完赛之后。”

“我也许应该把游戏机搬过来。”赫韦德斯诺有所思地想着,“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一刻无聊过。”诺伊尔立刻说道,庄重的神情让赫韦德斯不由得笑了起来,“得了曼努,和我呆的时间长了之后就会发现这样的日子真的特别无聊。”

“我倒想试试看。”诺伊尔急切地说道,和赫韦德斯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变得飞快,无论是案件还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都让他兴致勃勃,“贝尼,巫师又是怎么回事?”

“巫师是一群有预言之力的家伙们,大概几百年之前他们一直在辅佐皇室,保护日耳曼帝国不被侵蚀。”赫韦德斯做思考状,然后用一句话总结了整个巫师之战,“但是后来发现他们是一群野心勃勃的家伙,放出来了一批怪物要毁灭世界,然后就被消灭干净了。”赫韦德斯又做了个注释, “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那是一场极其宏大的战争,往前一千年无人可与匹敌,恐怕往后一千年也没有。”赫韦德斯的声音慢慢变得很轻,一个不留神就随风而逝,“仿佛就在昨天。”

诺伊尔愣了一下,自己看着眼前的人追问道,“贝尼你多大了?”

永远无法被猜到年龄的赫韦德斯轻轻一笑,“大概二十多岁了吧。”

“那场战争呢?”诺伊尔绝对相信这二十年中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战争,但是赫韦德斯又刚刚说过他亲眼所见。

“我只是在引用书上的语句。”赫韦德斯轻松掩盖了自己的失态,“蒂莫·希尔德布兰,这是我最喜欢的作者。”

诺伊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有护士来帮夫人换液体,两个人的谈话被也被强制暂停了,过了一会儿赫韦德斯看了一下手表,指针已经到了十点,“你是不是应该走了?”

“不需要我陪你?”诺伊尔不放心地问道,抬头看赫韦德斯的才发现对方脸色惨白,诺伊尔吓了一跳,赫韦德斯的目光紧紧盯着诺伊尔背后的方向,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去,发现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人,无声无息! 

 

诺伊尔非常确信自从护士走了之后病房的门就绝对没有被打开过,但是面前的这个人也是真真确确地出现在这个屋里的,诺伊尔打了个哆嗦,连忙向前走了两步,赫韦德斯只是盯着那个人看。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非常不好意思。”那个人看起来和善极了,他犹豫地挠了挠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应该消失,目光中有一点天真的痕迹,“可我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而这位先生看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听了一会儿你们的谈话,觉得似乎并不需要对这个先生隐瞒。”

“的确。”赫韦德斯点了点头,他并不打算对诺伊尔隐瞒什么,不过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从空着的那张床的夹缝里抽出了一把漂亮的长剑,剑鞘是用金子打造的,上面镶满了蓝宝石,整个屋子瞬间明亮了起来,在这个年代诺伊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古朴的剑了,但是那的的确确是一把剑。“我想错了,我以为来的会是杀死夫人的怪物。”

“为什么呢?”那人耐心地问道,他看起来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到现在一共有八起案子,只有这个夫人还活着,也许她看见了什么,而我总觉得你们不希望她将看见的东西说出来——毕竟她本应该死去的。”赫韦德斯看了一眼夫人,又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了前方,他不动声色的将诺伊尔护在了身后——这样的动作却让诺伊尔莫名觉得别扭。

“不是‘我们’。”那人纠正道,“我从来不主张杀人的。”

赫韦德斯突然愣住了,“你们不是一伙的?”

“不是,但是我见过那位先生了,并且不介意告诉你,我是冲着你来的,我的目标也只有你,至于那位先生想要什么,就和我没多大关系了。”那人双手摊开,手里有一道美丽的蓝光,只一瞬间就消失了,“欢迎回到这个世界,赫韦德斯先生。”

赫韦德斯脸色苍白。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等在这里是为了抓住xi击夫人的怪物,想从他口中得知那个您弟弟线索。”那人仍然不慌不忙地说道,看起来文质彬彬,“也正因如此,他们把我喊来了,他们改变了计划,这个夫人的生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你们原本是想让我们怀疑是吸血鬼干的?”赫韦德斯继续问道。

“是他们。”那人纠正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就仿佛是一道最和煦的风,不慌不忙地说这话,一切都在绝对的秩序之下井井有条,“不过他们好像改主意了,有新的契机出现,并且他们已经完成了它。”

即使面前的人看起来温和无害,赫韦德斯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对方身上有一种天然形成的强大威压,“那您呢?您又为什么而来?”

“我讨厌打架,我认为那是最低级的方法。”那人摇摇头,仍旧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是您打破了生死律,您穿越了地狱从死亡之门归来的时候让整个世界的存在产生了波动,也唤醒了沉睡的死神,物质界因为您的存在发生了动摇。”那人垂下眼睛,一副波澜无惊的样子,“我来和您做一个交易,您和我一起重归于永久的沉睡,我帮您复活在这起案子中所有无辜的受害者,因您而产生的受害者,我知道,您是最善良的。”

赫韦德斯已经愣在了原地,他不确定地问道,“您是说……生死律?”

“用人类的话说则是死亡的人无法复活。”那人耐心地解释道,“您不用着急告诉我答案,我现在要去别的地方,过几天还会再来,到时候我会再来找您的。”

这个时候赫韦德斯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和那人交谈以来整个世界都变得飘渺偶尔不真实,仿佛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中,然而电话的声音又将他们带回了真实之中,那人冲他微微一笑,便消失不见,赫韦德斯慌忙拿起手机,是弗林斯的电话。

“准备好跟我走,梅苏特找到了。”弗林斯匆忙地说道,“我两分钟到。”

赫韦德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弗林斯就挂断了电话,现在整个房间里能说话的就剩下诺伊尔和赫韦德斯了,而诺伊尔还沉浸在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但是感情上却让他不愿意去相信,“他刚刚说……死人?”

赫韦德斯点了点头,苦涩地笑了出来,“对,其实在几百年前我就死了,我的家人复活了我,我没有骗你,刨除死的时间的话我的确二十岁。”

他竟然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

诺伊尔的心无可自拔地抽搐起来,“那么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死去的人复活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怎么样的影响,不过如果这些都是因为我而来的话,我并不介意再死一遍。”即使在这个时候赫韦德斯仍然让自己笑了出来,“我一直责备梅苏特不应该让你介入我的生活,但是现在我觉得他是对的,我很高兴再次面对死亡之前能够和你认识,甚至我们聊了这么久——这是在我死亡的时候无法想象的。”

“你认识我?”诺伊尔愣在了原地。

“对,那个时候你是我的爱人。”赫韦德斯轻轻说道,在诺伊尔反应过来以前踮起脚尖惊鸿一般在诺伊尔的唇间落下了一个吻,又在他有机会推开自己之前退到了窗边,“我真的真的很开心,非常感谢,曼努。”说完他就直接从窗户边上一跃而下,而当诺伊尔冲到窗边的时候,只看到夜色中一条巨大的龙盘旋而起,遮天蔽月。

 

 

因扎吉最近的生活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了,一边可以腻着弟弟另外一边还可以天天看着小保罗,以至于因扎吉发出如下提问的时候维埃里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因扎吉一手支着脑袋,一边问着维埃里,维埃里在心里浮出二十个以上的答案,面前的人太过挑剔,然而始终无法得到一个最字,他只好拍了拍因扎吉的头,“你还有什么不讨厌的吗?”

“有啊,你和我弟弟。”因扎吉干脆地说道,维埃里的表情立刻变得受宠若惊,而因扎吉也换了个问法,“你知道我最近这三天最讨厌什么吗?”

“你弟弟不记得你了?”维埃里随口猜到。

“当然不,无论蒙尼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弃爱他的。”因扎吉瘪了瘪嘴,双手比心,维埃里举手投降,等待因扎吉自己公布答案。

因扎吉哼了一声,凑到维埃里手腕上就咬了一口,吸到维埃里咧嘴才松了口, “好吧,我最讨厌相同的剧本再上演一遍了。”

“什么?”维埃里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因扎吉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今天的晚餐品质不太满意——自从发现西蒙尼还活着之后因扎吉连睡眠时间都和人类同步了,“波波你需要去运动了。”他用手帕把嘴上残留的血迹擦干净了,“舍瓦上辈子的剧本就是这么写的,爱情,背叛,最后取得谅解再一次获得爱情,你看显然这辈子剧本也差不多,爱上保罗,然后发现保罗是他最不可能接受的吸血鬼,背叛,之后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保罗,再跑去和他说其实一切都不重要我喜欢您,这样的剧本再来一次我真的会哭的。”说着因扎吉做了一个抹泪的动作。

维埃里发现因扎吉的联想能力越来越丰富了。

“为了保罗和舍瓦,我要把背叛的火苗扼杀在摇篮里。”因扎吉一手做拳,一手为掌,在空中相击,做出了一个誓要完成的动作。

“所以呢?”维埃里显然并没有因扎吉的兴趣,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所以我要现在就告诉舍瓦保罗其实是吸血鬼。”因扎吉兴奋地从酒吧的椅子上蹦了下来,“走吧,我们看笑话去。”

维埃里默默为自己的炮灰生涯点了个蜡。

 

找到舍甫琴科的住处并没有费多大力气,无非就是两个电话的事——因扎吉打给了西蒙尼而西蒙尼打给了托蒂——躲开开门时候迎面扑过来的几颗子弹对于活了快一千年的因扎吉也不是多大问题,于是半个小时之后,舍甫琴科便不得不和因扎吉面对面在客厅坐了下来,而哪怕在面对因扎吉的时候,他还是紧张的地把小保罗搂在怀里,以防因扎吉对他出手,而小保罗则是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剥着橘子吃,儿童特有的肉嘟嘟的脸蛋因为咀嚼而晃动着。

“舍瓦,我讨厌他。”小保罗吃着桔子嘟囔地说道,又往舍甫琴科地怀里钻了钻,熟练的动作把因扎吉看得一愣一愣的。

舍甫琴科敌视地看着因扎吉。

“我是来接触您的一些误解的。”因扎吉快速地说道,同时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带武器,“您不要一开始就对我们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要杀我。”小保罗立刻开了口,认真地抱怨着,清脆的声音动听极了,“刚刚和他认识的时候他每天都说要杀了我。”虽然马尔蒂尼说的都是实话,那个时候为了得到自由,接受了科斯塔库塔任务的因扎吉的确喊着要杀了马尔蒂尼,但是……

绝对不是舍甫琴科你想像中的样子。

因扎吉看着舍甫琴科仇恨值已经到了正无穷的表情在心里呐喊,而刚刚指责过因扎吉的小保罗正无聊地从剥橘子变成剥糖,并且乐此不疲地往舍瓦的嘴里喂着,因扎吉十分愤懑,直接把维埃里的手臂拉过来咬了一口,疼的维埃里呲牙咧嘴地把因扎吉挥开了。即使是小保罗都难得对着因扎吉笑了起来,他冲着因扎吉勾了勾手指,因扎吉立刻十分听话地蹲到了他面前——在可爱的孩子的命令面前因扎吉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然后小保罗竟然也往他的嘴里喂了颗糖。

“保罗是除了我侄子以外全世界最可爱的孩子。”被一颗糖收买的因扎吉立刻宣布道。

“所以你们有什么事情?”虽然小保罗吱吱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爱,但是把刚刚喂糖的动作判定为危险动作的舍甫琴科还是换了个姿势,让保罗离因扎吉的距离远了点,而因扎吉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要维埃里也让因扎吉看起来更加危险,舍甫琴科眯起眼睛,在思索要不要顺便连着维埃里一起从吸血鬼的控制中拯救了。

“你听说过审判局吗?”因扎吉决定把挡箭牌搬出来。

舍甫琴科点了点头,作为本世纪最后一个血猎,他当然知道那个以审判异端为名的古老机构,甚至于他的家族都曾经服务于那个组织。得到肯定答案的因扎吉愉快地戳了戳维埃里,“他就是审判局的人。”

舍甫琴科瞬间对维埃里的仇恨值也上升到了最大——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的话,他有责任拯救他,而作为一个审判局的人,背叛自己信仰的维埃里则显得无法被原谅。

“不过我们相遇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因扎吉耸了耸肩,丝毫没把舍甫琴科对维埃里的怒气值放在心上,“事实上,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是他买回家的玩物。”

这次轮到维埃里惊讶地看着因扎吉了。

然而因扎吉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着维埃里对他做过的各种不可说,“我是被关在笼子里送给他的,那个时候我虚弱极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被饿了很多天,手腕和脖子上都烤着银质的手铐,我是被他买来玩的。”

看着因扎吉神采飞扬的描述,舍甫琴科由衷地产生这种人并不值得同情的想法,然而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因扎吉已经进行了更加深入的描述,而最糟糕的是,他身前的保罗竟然听的津津有味!

舍甫琴科立刻捂住了保罗的耳朵,“闭嘴。”他对因扎吉发出了警告,“小孩子在呢。”

“我只是想让您知道一下并不是所有血族都怀着坏心思,更多的时候我们才是可怜的那一方,受尽了侵凌,您知道吗,他甚至还要请他的朋友来参观我。”因扎吉发出了可怜而愤怒的指责。

明明是你自己要求的!维埃里继续在心里喊冤。

保罗一边享受着舍甫琴科的耳部按摩一边又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把巧克力,继续津津有味地吃着,连因扎吉一时间都不由自住的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羡慕地看了一会儿保罗之后才继续说道,“我每天都带着锁链,只有表现好的时候才能喝一点血,你们猎人就是这么欺负我们的。”

舍甫琴科一边嚼着保罗刚刚塞进来的巧克力,一边用一副绝对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因扎吉痛苦表演,保罗似乎也有点累,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就枕在了舍甫琴科的大腿上,他觉得这辈子的舍甫琴科让人放心极了,都不用他叮嘱就知道因扎吉说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似乎是看保罗太悠闲了,因扎吉很快又把苗头指向了马尔蒂尼,“您知道你怀里这个孩子叫什么吗?”

“保罗。”舍甫琴科无所谓地回答道。

“那您知道您xi击的那个屋子的主人叫什么吗?”因扎吉继续提问。

“保罗·马尔蒂尼。”舍甫琴科用同样的态度继续回答。

“你看他们名字一样呢,这绝对不是巧合。”因扎吉都快明示了。

“所以我讨厌你们吸血鬼,都乱给孩子起名字,好像孩子是你们的所有物一样,完全没有把人当人。”舍甫琴科更加气愤了,对因扎吉继续指责。

“可是明明你怀里的孩子就是保罗·马尔蒂尼本人。”因扎吉忍无可忍地说出真相。

舍甫琴科用一副你是智障吗的表情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窝在舍甫琴科的怀里的保罗突然开口了,“其实他说的没错,我就是保罗·马尔蒂尼,是一个令你憎恶的血族,”幼稚的声音显得可爱而无助,他楚楚可怜地看着舍甫琴科,“你会抛弃我吗?”

舍甫琴科马上做出了回答,“当然不会,就算你是吸血鬼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他安抚地拍了拍保罗的头,立刻从小保罗手里得到了一块巧克力的嘉奖。“所以你看,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保罗耀武扬威地看着因扎吉。

因扎吉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他仰起头,用一种无辜的神色看着维埃里,“所以波波,我到底为什么要替他们操心?”

“闲的。”维埃里看着心碎了一地的因扎吉,毫不同情地回答道。

因扎吉用力地点头,“是啊,还不如我们把这个时间花在床上呢。”舍甫琴科再一次捂住了保罗的耳朵,然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舍甫琴科愣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弗朗西斯科·托蒂标志性的声音经过无限放大从电话的那头吼了出来,“快去圣巴比拉广场,有个东西在杀人。”

舍甫琴科眼睛一暗,然而比他更快的,因扎吉已经冲了出去,“带上保罗。”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舍甫琴科正在犹豫,他旁边的马尔蒂尼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言辞认真,“带我去吧,我真的是保罗·马尔蒂尼本人。”

 

舍甫琴科抱着保罗赶到的时候因扎吉已经那个东西打了起来,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片火海,火焰之中传来焦灼的气息,那是被燃烧的尸体散发出的味道,而火海之外,死亡的气息四处弥漫。

即使用最保守的方法估计,那东西也杀了三条街的人。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舍甫琴科迎面就碰见了还住在内斯塔家的托蒂,舍甫琴科把孩子放下来,推到了托蒂身边,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这里,而显然还是不够快。

“不到五分钟,他出现的瞬间就是毁灭性的,一分钟的伤亡量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托蒂飞快地说道,“十秒钟之后那个吸血鬼就出现了,才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因扎吉的身影在空中急速翻飞,速度快的几乎看不清,超过了视网膜接受的极限,变成了一道道残留的虚影,舍甫琴科这时候才忍不住想着,这才是因扎吉从来不和他们动手的原因,长久的生命给血族带去了过于强大的力量,以至于他们根本及不上万分之一。因扎吉和那个怪物的身后是一轮斗大的满月,像极了许多年前某个拥有同样夜色的夜晚,血月低垂。

“那是个人?”舍甫琴科不确定地说道。

   “只是一瞬间,离他最近的所有人身体都爆炸了。”托蒂仍旧后怕地说道,“然后就起了大火,死亡的人群不断扩大,是人的话也太可怕了。”整个街道的人都混乱地奔跑着,尖喊声此起彼伏,不断有奔跑的人群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仅仅几分钟之后打斗的中心便被空了出来,紧接着是警笛长鸣,数十辆警车疾驰而来。

舍甫琴科立刻就要上去帮忙,却被马尔蒂尼拦住了,他没什么力气,但是姿态坚决,他让了一下,又同样挡在了维埃里面前,“你们去没用的。”他一直盯着半空中打斗的方向,那个怪物逐渐变得更加疯狂,风在半空中形成漩涡,即使是他们都被吹得踉跄。“那是巫师造出来的怪物,普通人过去只有被杀死的份。”

“没有别的方法了?”维埃里焦急地说着,除了马尔蒂尼之外只有他能看清楚半空之中正在发生什么,即使所有魔法都对因扎吉无效,巫师造出来的怪物也仍旧太过不讲道理,相比较因扎吉的全力,它更像是在戏耍一边,它可以任意出现在所有空间里,即使是割裂的空间都对他无效。

“有啊,你现在去让皮波咬你一口,把你变成血族就可以了。”马尔蒂尼随口说道,维埃里没想到马尔蒂尼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眼睛里却并没有笑意, 维埃里一愣,马尔蒂尼竟是认真的在提出来这个方案。

“我也可以吗?”舍甫琴科突然问道。

   “你的话就算变成了血族也只有被杀死的份。”马尔蒂尼毫不留情地说道,嘴角轻蔑地笑了笑,那种轻蔑却不是针对舍甫琴科,更像是对某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火焰映在他的眼睛里,烧尽一切生和死。有警察过来让他们远离,舍甫琴科对他们出示了一份奇怪的证件,便再没有人想要驱逐他们。

“可是皮波最多只能再坚持几分钟。”维埃里焦急地说道,这是第一次在因扎吉的战斗中他竟然完全无法插手,他看得出来局势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更何况战斗从来不是因扎吉最擅长的东西。

“死不了,他如果要死几百年前就死了,不会活到现在的。”倒是马尔蒂尼看起来并不焦急,那种冷笑还没有从他的嘴角退去,便在烈火之中,舍甫琴科就完全相信,保罗的确是马尔蒂尼本人,然而他还是护在了他面前。

“没关系。”马尔蒂尼摇了摇头,他看着血从因扎吉的身上流出来——因扎吉身上的伤口多得数不清,不知道折了多少骨头,整个身体都呈现一种诡异的扭曲,然而他仍旧不断在周围建筑物上跳跃,速度反而更快了。这个时候西蒙尼也到了——再给舍甫琴科打完电话之后,托蒂就同样把西蒙尼喊了过来,而在因扎吉唯一的弟弟面前,马尔蒂尼难得夸奖了他一句,“有任何突发状况,皮波都可以在一瞬间想到三种以上的解决方案。”

“什么?”西蒙尼根本看不清空中的动作,却本能的知道正在打斗的人是因扎吉。

马尔蒂尼闭着眼睛,似乎在倾听风中的呼吸,他在等着什么东西的出现,然后他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刚开始只是遥远天际一闪而过的微语,紧接着便突然放大,变成无可抑制的狂风,席卷天下,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吹得推开了几步,之有马尔蒂尼在风中不动如山——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撼动他的存在。

紧接着那股疯狂的力量便冲着大地砸了下来,一个东西狠狠地砸向了大地,教堂前方的广场砸出来一个三米深的巨坑,然而坑里的人仅仅只是瞬间便又飞了上去,用更大的力气把另外的东西摔了下来——令众人瞠目结舍的是,那竟然是一个被满身麟甲覆盖的人,身后张着巨大的羽翼。

“那是一条龙。”在不可思议的惊叹中突然传来了因扎吉的声音,他落地之后直接就靠在了旁边的大理石桩上,他看起来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身体的部位歪歪扭扭地支在那里,一只眼睛的眼眶里不断有血流出,但是他的声音仍然欢乐极了,用完好的另外一只眼睛一一看过其他人,“桑德勒,舍瓦,弗兰,蒙尼,哦还有我最可爱的小保罗,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马尔蒂尼用挑剔地目光看着他,因扎吉的眼神在满身的伤痕之下显得更可怜了,马尔蒂尼嫌弃地抽了抽鼻子,还是挑起了手腕,递到了他嘴边,“三秒钟。”

因扎吉当真只吸了三秒钟,一秒都不敢多,他知道这已经是马尔蒂尼的最大的恩赐了,一只纯正的血族的血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仅仅只是三秒都让因扎吉好了四分之一,那是绝对的强大所带来的绝对的能量,而哪怕是因扎吉,在这之后对马尔蒂尼行了礼来感谢他的赐予。

之后因扎吉就开心地蹭到了西蒙尼身边,自从那只龙来了之后,他已经完全不关心战况了,“蒙尼。”他用能做出来的最真诚的声音喊道,西蒙尼笑了一下,学着马尔蒂尼的样子把手腕递给了他。

因扎吉毫不犹豫地就咬下来去,而原本做好了承受刺骨的痛的西蒙尼却惊讶的发现并没有很疼,因扎吉快速地喝了几口,就放开了西蒙尼。“蒙尼你永远是最好的。”他露出两个看起来可爱极了的尖牙——虽然他们都知道吸血鬼可以用牙齿撕裂最厚重的铠甲。

而就在因扎吉把目光转向舍甫琴科的时候马尔蒂尼直接给他抛了两个字,“免谈。”

因扎吉显得失望极了,又看向了内斯塔和托蒂,而当后者把手腕递给他的时候因扎吉显得非常激动,“这是我几百年以来的梦想。”托蒂差点就把因扎吉再揍一顿。

而一直到因扎吉吃饱喝足,半空中的战斗仍旧在继续。

那个浑身披满鳞片的青年依然不是那个东西的对手,他们的战斗原始而狂暴,像是两个来自洪荒年代的怪物,绝对的力量在天地间对轰,每一次撞击都仿佛要产生巨大的爆炸,地面不断的摇晃,鳞片在撞击中产生巨大的火花,落到大地上掀起一片又一片的火焰。

骄傲的龙王是不需要帮手的,他们都是一意孤行的王者,在原始的搏杀中将对方撕成碎片,龙将肋骨做成长剑,鳞片化为的箭羽,他的身体便是他的武器,他同怪物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以伤害自己的方式伤害着对方,每一次都以同归于尽的疯狂击打在对方身体里,像是末世的凯歌。

 

“我讨厌和那个怪物打架。”因扎吉仍旧没什么力气,躺在西蒙尼的怀里一边喝着内斯塔的血一边说道,“如果是弗林斯的话,我五秒钟就能解决他。”

维埃里在心里祈祷希望弗林斯并没有听到,“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来?”

“我来的路上给弗林斯打了电话。”因扎吉洋洋自得地说道,重复了刚刚马尔蒂尼说的话,“我已经想好了三个方案,而我很幸运,最好的方案完美达成。”

“第二个呢?”维埃里不由得问道。

“我就要多坚持几分钟。”因扎吉指了指维埃里身后,有一辆出租车在警车之外无声地停下,黑夜中似乎有人下了车,维埃里看不清楚,“他最近正在绝食自杀,不过我知道他会来的,翡冷翠最后的祭司。”因扎吉冲着黑暗的地方招了招手,“里卡多。”

那人冲因扎吉点了点头。

“最后呢?”维埃里将目光从蒙托利沃身上转回到了因扎吉身上,他看着因扎吉的模样就不由得心疼起来,在他印象里,因扎吉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搞到这么糟糕了。

因扎吉竟微微笑了起来,“不就在我们身边吗?”

维埃里诧异地顺着因扎吉目光看过去,马尔蒂尼便站在广场最中央,幼小的身形掩盖不了他天生的王者风度,因扎吉垂下眼睛,“不过显然,小保罗还没玩够,我也不至于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我第一次看见梅苏特这个样子。”赫韦德斯看着月光下疯狂的杀戮,喃喃说道,月亮被鲜血染成了赤红,周围尸体铺天盖地,恍若一场刚刚兴起的战争。

“这就是你一千年前从井里就出来的怪物的真正模样。”弗林斯无不讽刺地说道,他同巴拉克就站在赫韦德斯的身边,他正盯着半空中,身边的元素混乱而纷扰,那是准备战斗的姿势,只是穆勒和厄齐尔的战斗结束之前,任何人都没有出手的资格。“后悔吗?”弗林斯突然问道。

“怎么可能。”赫韦德斯看着周围的尸体突然明白了今天那个人同自己说的话——以自己的死亡,换取这个事件里所有人受害者的复活。那个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便也知道自己的答案,“他是我这一辈子最珍视的少年。”

火在半空中肆意燃烧,成为了厄齐尔坚不可摧的铠甲。弗林斯突然对着空中喊道,“差不多就行了,我几百年没打过架了。”伴随着他的喊声,是龙族少年坠落虚空的声音,便在同一个瞬间,弗林斯俯身而上。

这是弗林斯第二次同厄齐尔战斗了,元素的创造者和万物的操纵者再一次将力量交互,僵持在空中。被撕裂的元素在空中奏出宏大的镇魂曲,发出呜咽的啼哭,声音横亘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像是深夜鬼怪的哭喊,长嚎催命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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